爱和恨，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团结和敌视，谁都能理解它们之间的情绪鸿沟。不过，在两种对立的情绪之间，真的不存在某种不易觉察的联系吗？

爱与恨的幕后黑手

然而这两种情感却都与同一种激素有关，它既可以让人陷入极端民族主义情绪，也能让人融化在浓郁的亲情中。它就是催产素（oxytocin）。

它的名字也许会让你误解为它是女性独有的激素。但事实上它在男性的身体里也能合成，命名只是缘于发现它的科学家最先注意到它的催产作用而已。但是，这个绰号为“爱之药”（love drug）或“抱抱化学物质”（cuddle chemical）的玩意儿，其作用可远不止让人堕入温柔乡那么简单。

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心理学家卡斯滕?K?W?德?德勒（Carsten K. W. De Dreu）等人发现，新婚燕尔的夫妻会表现得越来越亲密，这其实是催产素的血液浓度随着蜜月生活的进行而逐步上升的结果。相应地，参加有助于族群或家族成员团结感情的活动（比如婚礼）的时候，参加者们体内的催产素水平也会明显提高。接下来他们就会变得更加爱自己的朋友或家人。这也被看作是催产素的影响。

催产素：催爱也催恨

不过，催产素并不会让我们爱上所有人，却可能让我们敌视一些人。志愿者们被德勒和同事分成两组。其中一组要擦上混有催产素的香水，并在这个气氛中通过聊天来达到半个小时的共处时间。（另外一组应该用了安慰剂。）然后，两组人都要回答一个问卷。

答案差别最大的是最后一题：“假如你生活的社区是两个族群混居的。某天，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灾难，只有牺牲掉一个人，才能拯救其他人。那么，你希望被牺牲掉的这个人，与你同族，还是属于另一族群？”

接触了催产素的测试者们无一例外地选择了牺牲外族人。但没有吸入催产素的那一组，就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了牺牲本族人。更让人吃惊的是，在描述理由时，吸入催产素的测试者表现出了明显的民族主义情绪。

爱与恨不是一对矛盾

其实，从生态学的角度来看，那么催产素的作用并不矛盾。一方面，它会驱使一个人更爱护自己所属族群的成员，加强自己所属族群的生存竞争力；另一方面，在面对其他族群的个体时，它则可能激发敌意，催生竞争之心。

这样的竞争可能表现得很残酷。幸好，人类现有的伦理和法制可以规避其破坏作用。当然，我们可以在催产素促进族群内部和谐的功能上动点脑筋。比如说，开发一种类似于实验中用到的香水或者清新剂，“办公室里喷一喷，大家亲似自家人”。那么公司老板们将会多么青睐这个品牌啊……

来源：果壳网“心事鉴定组”主题站、《国家科学院院刊》1月10日论文摘要

悠扬 审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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