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爱丽丝漫游奇境迹》么？在《羊毛和水》一章，有一个时间顺序颠倒的国度，王后说人的记忆有两个方向，爱丽丝当时完全不相信，但还是被王后记起还没有发生的事的景象吓到。当时王后说“人的记忆是有两个方向的，只记得过去而不记得未来的人是可怜的。”

如果我们生活在王后的国家，会发生什么呢？我们会先参加一个考试，然后再复习考试，为了让自己在过去的考试中得到好的成绩。太不可思议了吧？！

然而，美国康奈尔大学的社会心理学家Daryl Bem博士进行的一系列科学研究证明，童话真的可能变成现实，我们的大脑不但可以回忆过去、更可以预见未来。他的研究结果发表在《个性与社会心理学》（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杂志上。

关于“超心理现象”（psi phenomena）,早期一般用莱因发明的齐讷卡片（Zener cards）来研究超感官知觉，但这样的研究不具有说服力。而Bem这次的研究则不同，他用的是标准的科学方法、并以心理学公认的理论为基础展开的实验，只不过将那些实验的时间顺序颠倒过来进行。

以下我们只列出Bem关于“学习能提高记忆”和“启动效应”的实验：

过去的心理学研究表明，重复背记一组词汇可以让之后的自由回忆变得更容易。那么，如果重复练习是发生在自由回忆之后，结果又会怎样呢？实验中，Bem让大学生无目的地阅读一组单词，然后在他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测试他们可以回忆起多少个。之后，电脑从给被试看的这组单词中随机选取一些，让被试多次重复练习。研究结果显示被试对那些后来练习的词在前面的测试中被回想起来的几率高。Bem认为是测试之后的练习让被试在之前的回忆中表现良好。（这就像童话中王后先是感觉到了针扎的疼痛，而针刺发生在疼的感觉之后。）

另一个实验是关于启动效应的。在传统的启动效应实验中，如果启动词与图片的类别一致，则被试回答得就很快，而且准确率高。比如先给被试呈现“快乐”这个单词，然后判断“可爱的猫”的图片的属性是“正面的”（positive）还是“负面的”（negative），被试会很快按下正面的按钮；如果是先呈现“丑陋”这个词，再让被试看“可爱的小猫”的图片，他们选择的时间就会变长。这是因为“快乐”这个启动词的出现让你的大脑已经准备好了看到正面图片的状态。在Bem的倒摄启动实验中，他把启动的效应反过来了，就是先让被试判断图片属性，然后再看启动单词。具体操作是：被试先看图片“可爱的小猫”，选它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之后Bem再随机选择一个正面的或负面的词做为启动词。结果表明，如果后面的词的属性和前面呈现的图片属性一致，被试对图片的判断就会很快。也就是说后面呈现的单词起到了启动的作用。也可以说，被试在对图片归类时，他的大脑因为知道后面要呈现什么性质的词而使他们更快更准确地做了选择。

这里我们只举出两个例子，Bem其它的实验也都表明了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也可以预见未来。也许有人会问，Bem的研究结果会不会是偶然的呢？事实上这个问题就是在问统计学中用到的效应量大小。效应量指一个结果从样本推广到整体的效应水平，在心理学中，小的效应量大致为0.25，中等效应约为0.5，而高效应量则需要0.8。Bem的整个实验的平均效应量（0.22）的确不是很大，因此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要接受他的结果还需要小心谨慎。

Bem教授的工作是发人深省的，也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Bem团队的工作而有可能对我们我们所知的时间理论提出了挑战，并督促我们探索大脑可以到达未来的可能——一个看似超自然力作用的结果，也许也是可以被科学解释的。

总之，Bem的发现虽然像一部科学探索小说，但它让我们对已知的世界有了新的了解。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可能对这个发现表现得很淡定，因为在他们某段未来记忆中，早已知道今天会读到这篇文章！

来源：《个性与社会心理学》3月刊论文摘要、psychologytoday网站报道

悠扬 审稿